【云亮】桃夭（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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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有赵云护着诸葛亮回程，一路自然是无事。
等到了桃夭谷的时候，元歌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了诸葛亮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诸葛亮翻了一遍，确认了他无事，这才松下半口气，而后一脸警惕地看向赵云，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教主，他...”元歌指了指赵云，看向诸葛亮。
赵云只是默默站着，但是心中早已忐忑万分，他甚至不敢去看诸葛亮，只是在等待着诸葛亮给他的裁决。
“无用之人，赶出去就好。”诸葛亮的语气恢复了他往日的平淡，自己直直朝着桃园深处走去。
在两旁的教徒此时正在浇水，看见好些天未曾露面的诸葛亮，也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停下来躬身，然后用极为亲和的语气道：“参见教主。”
只是礼貌性的招呼，并没有世俗的繁文缛节，他更加没有作为一个教派之主的威严气魄。
“免礼。”诸葛亮此时的步履变得轻快起来，体内消散的内力正在一点点汇聚，他的桃夭谷依旧风情万分，无限温柔。
他的一切都还在，什么都不少。
只是自始至终，他再没有看过赵云一眼。
赵云留在原地一阵苦笑，他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只是没想到诸葛亮给他的审判会来得这么直白无情。
也好。
“这位兄台，请回吧。”元歌直接下了逐客令。
赵云刚要转身离开，但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元歌，这是他的令牌，可以调遣整个苍山的子弟，亦是可以畅通出入各大城镇的凭证。
元歌接过看了一眼，却又还给了赵云：“多谢赵公子的好意，只是教主他，不需要。”
赵云转念一想，也是，诸葛亮以后不会离开这个和他相依相存的世外桃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回到桃夭谷，诸葛亮便是那个掌控着这里一切的人，他的内力修为极高，擅闯者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前几日那个诸葛亮，终归是不在了。
不在也好，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他。
只是他想要补偿，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赵云拿回了令牌，嘲笑了自己一番，便离开了桃夭谷，赶回了苍山。
“你怎么又失踪了好些天才回来？”
“回师父的话，云去了桃夭谷。”
“听婉儿说你前些时日回来过，还负了点轻伤，怎么又离开了？”现苍山掌教上下打量了一眼赵云，发现赵云并无异样，还算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也罢，那几个门派的人前几日听说你平安回来了，都在等着你，你且随我来吧。”
“是。”
偌大的议事厅中站了不少人，多为苍山的弟子，他们只是关心赵云的安危聚集于此，但也有那些请求苍山帮忙报仇的人，此时看到平安无事的赵云，目光变得热切起来。
纷纷站起身，一个个都在等待着好消息。
赵云扫了一眼众人，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众望所归。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像是在说这一件很平常的事：“桃夭之主的武学造诣很高，云没能帮各位报仇，让各位失望了。”
众人一时语塞，笑容僵硬在脸上。
想不到就连赵云这等高手，都无法杀了那个魔教的魔头吗？
只是赵云此番回来没见有什么伤，难道他只是敷衍了事，根本没有尝试过报仇？
但是赵云的为人，武林上人尽皆知，所谓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平时又谦逊知礼，实事求是，怎么能够这样草草了事。
一时间众人心中抑或万分，矛盾不已。
见无人说话，赵云继续道：“桃夭谷没有什么灵丹妙药，都是世人的胡乱猜测罢了，只要世人不再去犯桃夭，他们便不会杀人。”
“可是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你让那些枉死的人如何在九泉之下瞑目！”清桑的长老颤抖着双手，显得异常激动。毕竟死的萧良是他的得意门生，他未来的继承者，如亲儿子一般看待的存在，他怎么能接受这样可笑的结局。
赵云沉默了一会，扯了扯嘴角，似是露出着无奈，他叹了口气，转念想到那一晚诸葛亮在客栈杀人的场景，心脏又止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过了半晌，才淡淡开口：“你如何知道那些是无辜之人。”
岂止不是无辜，简直就是该死。
死不足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几人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想不到赵云竟然会说出这样地话。
“字面意思。”赵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是说我的徒儿该死吗！”清桑长老顿时拔高了声音，气得指着赵云的鼻子。
“云不敢。”赵云躬身向在场的前辈抱拳行了礼，看上去态度极为谦逊，气得几人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清嗓长老的手指在空中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将手收了回来：“好，好，你作为苍山未来的掌门人，管不了着妖魔邪教，我们管！我亲自去为良儿报仇！”说罢就气势汹汹得带着一行人准备离开，还未走出几步，就听见赵云的声音响起：
“云奉劝前辈最好不要去白白送死。”
“你！想不到苍山作为蜀地第一大派，竟然如此无能！那我只好联合其他几个门派，一同端了这桃夭谷为民除害！他们就算再厉害，也敌不过...”
“你敢！”赵云几乎是吼着打断了清桑长老的话，威压在一瞬间释放了出来，浑厚的内力使得在场的人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面面相觑，有些武功不高的人更是跪在了地上大口喘了好几口气。
“云儿！”苍山掌教自然是没有料到赵云这般失态的模样，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
“我一人做事，和整个苍山何干！还有我最后说一遍，永远不要进犯桃夭，大家相安无事，你们若是一意孤行，有本事先杀了我。”赵云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更是听得苍山子弟目瞪口呆。
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赵云。
“你...你这是被那妖人迷惑了心智，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另外一名长者虽然愤怒，但是碍于赵云的实力，并不敢说话说得太大声。
“我很清醒。”赵云扫了众人一眼，不愿再多废话，“云告辞。”说罢直接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
剩下的烂摊子还是掌教收拾的。
可是那些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他们当然没有蠢到要先和赵云打一架，自然是密谋绕过赵云，趁着他在苍山的时候。
过了两个月，几个门派的人背着赵云分几拨人陆陆续续来到了桃夭谷附近，就算没有了桃夭谷的路线图，他们这么多人要找出这个地方也只是时间问题。
好在赵云发现得不晚，好在这些人用了七八日也没有找到桃夭谷的入口。
粮食耗尽，一行人只能回到最近的小城进行补给，萧离此时正在座位上仔细回想路线，但是无尽的群山和森林还是让他觉得头疼不已。此行三个门派共计约六十余人出动，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桃夭的入口，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从当地人口中得知的大致方位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赵云当初离开桃夭的时候故意将错误的位置泄露给了几个村民。
萧离喝了一口闷酒，看来天色已晚，只能明日出发。但是此等规模的搜寻还是被来到城镇乔装的元歌发现了。
他本来是想买些东西回去，却遇上了到处询问桃夭谷踪迹的一行人。他无奈叹了口气，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诸葛亮。
“这么多人这些天了也没找到入口，真是蠢。”诸葛亮拿着几条细长的藤曼在两棵桃树之间搭着床，但是弄了半天也没编出个好看的形状。
“看样子是来寻仇的。”
“要是寻仇就好了，全部杀掉，都不用费口舌劝他们滚。”诸葛亮似乎是觉得自己搭不好这张床了，干脆做到了一边，开始重新画起编织的纹路。
元歌见诸葛亮这般有闲情雅致，也不再打扰，默默退到了一边看着他。
然而此时距离桃夭谷不足五里的地方，那群人终于是发现了桃树的踪迹，只要再寻找一番，定能发现桃夭的入口。
赵云赶上一行人，截住了他们。
“赵云！你！”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直直插入地面的长枪，众人的脸一阵抽搐，眼看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道路却被赵云生生截断。
“早就劝过你们，滚。”赵云从一旁的树林缓缓走出。
“赵云，大仇不报，我们怎么可能就此离开！反倒是你！要为了区区魔教，和我们正派为敌吗！”
“你若不走，我们便是敌人。”
“好啊，哈哈哈哈！”清桑的那名长老大笑道，“想不到堂堂苍山未来的掌教，要杀了我们这些一同斩奸除恶的盟友。”
“我不会杀你们。”赵云拔起长枪，直指众人，“只不过你们只有杀了我，才能进去。”
“好啊，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们只好成全。”在场的人此时也没有了顾及，赵云说他不会杀他们那就是不会，反倒是他们，可以杀了赵云再嫁祸给桃夭，这样他们不但灭了桃夭这个世人眼中的魔教，还能大大削弱苍山的实力，岂不美哉。
一人实力再强，也敌不过六十余名高手的车轮战术。既然知道了入口，他们耗死赵云以后可以再做修养，卷入重来。况且，他们也不认为桃夭现在会出手来援助这个赵云，现在不管怎么看也是赵云占尽劣势。
可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赵云，好几人根本就是经脉被断，一旦倒下便根本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力气，还谈什么车轮战术。
“现在带他们离开，还能医治，要是再拖下去，就会变成武功尽失的废人。”赵云也不会和这么多人鱼死网破，反倒是重伤了一部份的人，并且给了他们离开的理由。
剩下还能行动的人果然带着那些连走路都困难的人快速离开了，他们自然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何苦弄得自己连桃夭谷都没杀进去，就先废在了半路。
赵云一时间没忍住口吐了好几口鲜血，然后看了一眼两旁的桃树，鬼使神差得往桃夭走着。
就算他知道自己不会受欢迎，但还是想看他一眼。
早在双方打斗时元歌便有所察觉告诉了诸葛亮，诸葛亮却是悠哉游哉找来了更多的藤条扔在树下然后去泉水中泡着澡。
“有条看门狗也不错，省事，你不必管他，死了的话他的血倒是上等养料，别浪费。”
诸葛亮话虽这么说，但是他还会在沐浴之后去看一眼。
他有恨赵云的理由，但他却发现自己恨不起来。若不是心中各自殊途，赵云倒真能成为桃夭谷的常客。
此时的赵云扶着树干，迈着沉重的步伐，终于走到了桃夭。
他不断往里走，竟是没有人阻拦他。
桃花树下，他并没有发现诸葛亮的踪迹，但是看到了一旁的吊床，虽然只是初具雏形，框架还编得有些杂乱，想想就知道睡起来肯定不舒服。
他低头看见一旁压在石头下的图纸，笑了笑。
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径直坐下照着图纸编起了软床。
他怕诸葛亮不舒服，还特意将藤蔓上一些不光滑的地方磨平。
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习武之人此时既然在如此耐心地坐着这些事。
事实证明，赵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很有天赋。
他编完了吊床，还在上面厚厚撒了一层花瓣。
诸葛亮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赵云明明已经伤痕累累，地上都滴落不少鲜血，还在这里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让诸葛亮有些猜不透。
感觉到了有人过来，赵云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抹修长的身影，诸葛亮穿着一间松垮的外衣，白皙的胸膛上早已没了那些污秽不堪的痕迹，却多了几处或浅或深的疤痕。
赵云低下头，他也明白了这些疤痕为什么会出现。
这不过是诸葛亮掩盖自己内心恐惧的办法，他甚至可以想象那时诸葛亮割开自己身上其实早就已经淡化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的情景。
此时元歌正好也将刚做好的饭菜帮诸葛亮端了上来。
“你知道这里不欢迎你。”诸葛亮瞥了一眼赵云身后的吊床。
“我知道。”
“那你还来干什么，你伤得重，可别死在我这里，不然又有人回来寻仇。”
元歌听到这里，不免一阵好笑，方才还说要用赵云的血来浇灌桃树，现在却又让他不要死在这里。
但是元歌不会说出来，只是默默离开。
“还不会死。”赵云忍者伤痛缓缓走到诸葛亮面前，诸葛亮还是他初见时的模样，美得令人快要忘记呼吸，但是他又知道，诸葛亮，是听不得别人用“美”来形容他的。
“打扰到你，对不起。我只是，想你了。”赵云朝着诸葛亮轻轻一笑，像是对待心上人那般温柔。
诸葛亮霎那间只是觉得心跳漏了半拍，他别过头去，绕到赵云身后，压了压吊床，坐了上去。
“这床倒是编得结实，也还算舒服。”
“你喜欢便好。”
“谁说我喜欢？”诸葛亮抬眼看了一眼依旧傻笑的赵云，用扇子递过去一杯药酒，“喝了它，至少你不会交代在这里。”
赵云接过，没有任何犹豫，一饮而尽。
“喝得倒是干脆，有毒怎么办。”
“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你要便拿去。”
“呵。”诸葛亮冷冷一笑，“少掌教的命我哪里敢要。当初来杀我的是你，把我带出去的是你，现在回来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人还是你。”
“我不后悔带你出去，只是后悔没能保护好你。”赵云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再一次触动诸葛亮不好的回忆。
“我需要你保护？”诸葛亮往吊床上一躺，用扇子遮盖住了脸，“没事就滚吧，进进出出我桃夭三回，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赵云摘下深蓝色的抹额，上面还有一片血污，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凭什么。”诸葛亮一只手拿着扇子盖在脸上挡着光，一直手很自然地垂在一边。
赵云只是走近了诸葛亮半跪下来，将自己的抹额放在了诸葛亮的手心并且用自己的手包裹着他的手帮他捏紧了手中的抹额。
“娘亲说这是要送给心上人的。”赵云死死握住了诸葛亮的手，硬是没有让他挣脱，“我却连自己心悦之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谁是你心悦之人！放手。”诸葛亮拿起扇子对着赵云的头就是一顿猛拍。
“不放。”赵云握着诸葛亮的手反而圈得更紧了，扇子拍在他头上倒是不怎么疼痛，他也没有躲避，固执地看着有些慌乱的诸葛亮。
诸葛亮也不好用内力轰开这个半残的伤员，但是却怎么样也没办法把手抽出来。
“诸葛亮！”诸葛亮无奈之下半喊出自己的名字，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人慢慢松开。
“记住了。”赵云松开诸葛亮已经被捏得通红的手，轻轻托起来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然后重新站起身，“我走了，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不必！”诸葛亮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赵云离开地背影，把手中地深蓝色抹额随手扔在了一旁躺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坐了起来，跳下地把抹额捡了起来，放到了埋着香草的那颗最大桃树下的花垫上。
5.
我真的没写什么东西干嘛要禁我！
6.
赵云作为苍山未来的掌教，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不能放弃这个位子，而且还要苍山变得更强。
直到无人敢与之抗衡，直到无人敢像之前那样不听劝阻进犯桃夭。
加上这段时间他之前伤的人应该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商谈也罢威胁也罢，赵云自然是要想尽各种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他来往于各个门派之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后来他将后事处理得还算得当。现任掌教本打算传位于赵云，却被赵云拒绝了。
“怎么？不想做掌门人了？”
“想，只是，时候还未到。”
“为何？你的武学造诣早就超过了为师，偌大的蜀地，早就没了能打败你的人。”
赵云会心一笑，自然是有的。
那人就算手无寸铁，就算虚弱得连平常人都比不上，也可以轻轻松松将他打得狼狈不堪。
“你笑什么？”掌教一脸狐疑地看着赵云。
“没什么。”赵云抬手蹭了蹭鼻子，一脸真诚地看着如自己亲父一般的人，“师父，云想成亲了。”
“成亲？和谁？那桃夭谷的人？”
“嗯。”
“你！”我们的现任掌教刚想训斥，但是看到赵云的模样，却再也骂不出口。
从小到大，这孩子何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滚滚滚！”眼前的人似乎是拿赵云一点没办法，朝着门外甩了甩手。
“多谢师父成全！”赵云重重磕了一个头后一晃眼没了影子。
隔天赵云便去了周边城镇上最大的布庄。
“赵公子，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这么好的福气。”布庄的老伙计帮赵云测量着尺寸，笑吟吟地问道。
赵云笑而不语，但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伙计自然是识趣，也没再追问。
“我的这身衣服，小一号的尺寸再做一套，我好换着穿。”
老伙计感到奇怪，这喜服居然还要做两套换着穿的，而且另一套还是小了一号的。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也许这是帮人的喜好也说不定，他只得拿钱照办就好。
转眼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就算不在桃夭谷，也能望见苍山脚不远处那十里桃林。
一辆马车缓缓驶在通往苍山的山间小路上。
元歌叼着一根草，坐在马车前赶着路。
“教主，前面就是苍山了，咱们直接走正门吗？”
“直接走。”诸葛亮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
这里的风景很好，只是赵云这么久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我们公子是少掌教的朋友，此番路过苍山，特意来拜访，还劳烦通报一声。”元歌递去一朵刚从路边捡的桃花。
看门的弟子见来人风度翩翩，长相俊秀，也没有再多询问什么，上了山将这朵桃花交给了赵云。
赵云几乎是用轻功飞下了山，最终停在了马车旁。
“阿亮？”赵云走到马车前，轻轻唤着里面的人，“你这一路过来，没事吧。”
有元歌一路护送，此时又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诸葛亮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脆弱，自然没有什么大事。
只是诸葛亮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再一次离开桃夭谷。
主动离开。
为了赵云。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赵云知道诸葛亮这是在担心他，只是万万没想到诸葛亮竟然会来找他，一时间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幸福得要死。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去找你的。”赵云坐上了马车，驾驶着往另外一处上山的偏路赶去，还把元歌给支走了。
走偏路只是因为他不想让旁人看见诸葛亮。
“这里是禁室，只有犯了大错的子弟以及我和师父能来这里，不过这里常年几乎不会有人，委屈阿亮在这里呆一会，我去去就来。”说罢把自己腰间的玉牌递给了诸葛亮，又强调了一遍：“马上就回来。”
诸葛亮独自在在空旷的洞穴中呆着有些无聊，便四处打量了起来。
他很快便发现了一个暗格，但是处于礼貌还是没有打开它。
只是在那暗格下竟然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旁人可能闻不到，但是诸葛亮却是能捕捉到。
好奇心驱使诸葛亮按动了下去，果然一个藏在架子后面的木门打开了，里面有一个古朴的木盒。
诸葛亮打开了这木盒。
发现了里面有一瓶桃花酿，几朵早已干枯发黑的桃花，和厚厚一沓纸。
第一张纸显然是被揉过，但又被摊平了，纸上画着一个人脸的轮廓，但这轮廓好像并不是很好看。
诸葛亮一张一张翻阅着。这每一张画得都是同一个人，诸葛亮甚至感到越来越眼熟。
直到最后一张，那人已经有了诸葛亮七八分的神韵，这张纸有些旧，并不是因为时间久远，而是因为这张纸被翻了很多次，上面还有干掉的水渍留下的褶皱。
啧，他也会哭。
“丑死了。”诸葛亮嫌弃得又多看了两眼，将这张画压平像放了回去，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阿亮，阿亮。”赵云端着两个木盘跑了过来，那是两件红色的衣裳，两件用金线绣着相似的纹路。
“阿亮，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要我，但是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娶我了，你就和我说一声。”赵云放下诸葛亮的那一套衣裳，从自己那一套的下面抽出一个红盖头，盖在了自己头上，“阿亮可是这世间最英俊的男子，云会一直等着的。”
诸葛亮盯着赵云的红盖头，半晌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隔着红布摸到了赵云的脸。
红色的丝绸下雕刻着他清晰轮廓。
诸葛亮找到了赵云的唇，隔着丝绸轻轻献上一吻。
蜻蜓点水，却足以撼动一切。
“阿亮，我们...我们今晚就回去。”
赵云最后留了张字条便离开了，一路上诸葛亮也没让他把红盖头摘下来，连睡觉都戴着。
“阿亮我能不能先摘下来，这样我看不见你。”
“你不是要一直等着吗？不许摘。”
赵云欲哭无泪，他可没打算这样等啊。
但是实际他心底却是乐得不行。
好不容易回到了桃夭谷，赵云还是诸葛亮领着走到了桃花树下。
赵云只是听见有换衣服的声音，等到声音消失后，赵云的红头盖终于是被掀了起来。
赵云一时间愣了神。
“怎么，连你相公都不认识了？”诸葛亮嘴角一扬，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脸。
赵云看着眼前一身红装的诸葛亮。
又何止万种风情。
这满园怒放的桃花，一时间也都黯然失色。
“认识。”赵云有些木讷地开了口，然后迅速回过神来，摘下了香草木牌上的深蓝色抹额。
不等诸葛亮反抗，他便已经在诸葛亮头上绑好，遮住了他的双眼。
“你做什么。”诸葛亮有些不满。
“好相公，我都戴着那红盖头这么些天了。”赵云的语气中带着笑意，诸葛亮自然是听出来了赵云这是在报仇呢。
“那又如何。”诸葛亮倒是理直气壮。
“洞房。”赵云一把卸去诸葛亮的腰襟，拨开了他的两层衣衫，直接露出了他百般心疼的身躯。他不敢想象诸葛亮曾经怎么拿刀刺过割过自己的身体，他只想日后千倍万倍地去爱惜。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但即使在这桃花最盛的季节，满目春色，也比不上那颗桃树下那一对爱侣的款款深情。
诸葛亮靠在赵云的胸前，缓缓抓起一把地上厚厚的花瓣，轻轻舒展开手掌，又让它们随风散去。
香草，桃夭，还有真正爱他的人都在这里。
END
（最后省略了一辆马车嘻嘻，放到后续里，至于后续，小可爱们快给我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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